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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关于我们吃什么的问题

已有 164 次阅读2014-2-13 05:31

     推荐主题:关于我们  
    谁的残忍
    假慈悲者的哀怜和存者的思考
    叶芷呈
    一阵哀鸣。四下惊心。
    我忽然想起“那句“金河秋半虏弦开,云外惊飞四散哀”。原来禽鸟的哀鸣在人心处听来竟是这般有震慑力的。并非没有由来地就会有“哀鸿遍野”此类词语,没有听过此声的人,想必不能理解这是一种怎样悲戚的境遇。
    母亲在楼下宰杀一只小鸭子。
    不知为何,那双无助孤独的眸子就突兀地跑到在我眼前来,清澈的,怯懦的。向我求救吗?想我进屋瞧见它时的尖叫分明就威吓住它了,可怜的鸭儿,弱小的,无辜的,天真的,你怎么还会希冀在一个假慈悲者身上寻求未来呢?
    我为什么要害怕一只鸭子呢?我为什么要惊慌的尖叫呢?其实我完全不必害怕什么,但我是一个假慈悲者,虚假的,伪装的。
    一盘鸭肉,还带血丝,已经没有气息了。
    低贱的生命,假慈悲者们践踏在肮脏的鞋底下,糟蹋在便便大腹中。低贱的生命,可是我假慈悲者的胸膛,为什么要因此蜷缩呢?因为我是一个假慈悲者,虚伪的,矛盾的?
    母亲说,还在放血的时候,当沸水淋到鸭儿身上,那只小鸭竟跑开了,还在淌血,颈上的伤口还在绽放着血红的曼珠沙华,地上是渗人的血迹。
    又是那双眸子,惊慌的,伤痛的,不解的。愧疚堵塞了我的呼吸道,良心无法呼吸。谁没有生命呢?鸭儿也有生存的权利,它也要为自己争取自然权利,本能地,自觉地。它不知道自己还会失血致死,它不知道伤痛不能自觉治愈,它只是畏惧,它只知逃跑。它也不知生命,它不知道它正用它脆弱的生命,嘲讽假慈悲者的良心。
    怜悯被宰割的生命的喉颈,却是一个肉食主义者,是谁的残忍?
    再说弱肉强食,适者生存,自然界的斗争,是谁的残忍?
    人类的伦理,从来只局限在人类身上,那万物的伦理是什么呢,这又是谁的残忍?
    达尔文的进化论衍生了一种社会进化论,激活了社会的文明进步,催促了历史的脚步。
    可“物竞天择”,不正是残酷地揭露了一种残酷吗,其本身不正是一种残酷的事实吗?大自然是活跃的,是美妙的,但是光鲜的外表从来依靠新陈代谢,总有被淘汰的输家随时出局;生命的涌动,也永远离不开死神的魔杖;小至细胞也必须恭恭敬敬地遵循着生命延续的法则,这又是为什么呢?
    小鸭的生命业已消失了,除了我,还会不会有人悼念它,怜惜它,缅怀它呢?存者,世世代代在思索生命的意义活着便是最大的筹码,只有活着才能思考问题。但是所谓我思故我在,思考才是活过留下的最大痕迹。我为小鸭悲悯,只是一个假慈悲者的哀怜;我为生命消逝的哀伤,却是一个存者的骄傲。
    作为假慈悲者,自嘲地,讥讽地,我在这件事中为弱势的小鸭悲叹,不免虚伪丑陋。而作为存者,挣扎地,解剖地,我认为生活的每一件事都是生命交响乐所不可或缺的,我唯有不断反省,探索,实践,拯救自己的灵魂,这才是我的和“我思故我在”的,生命。
    芷呈:看了你的文章,我真不知该说什么。昨天晚上,我还在我家楼顶听鸟儿在深夜鸣叫,并且接受它给我带来的宁静。我能理解鸭子的哀鸣在你心上引起的震撼,因为我也曾遇到过这样涉及伦理的事件。1996年,我从家乡买了一只鸡,准备做过年的佳肴。可是我的爱人认出那是抱儿的母鸡,据说母鸡抱儿是种病态。我永远也不知道动物这种生养机制的内涵,我们人可是在健康的时候从事生育的事情的。这样的鸡不能吃,我们当时绝不是从尊敬的心情上作出这样的决定的,纯粹是由于畏惧。于是,我把鸡关起来圈养。每天给它菜叶吃。起初听见它带着病态的咕咕的叫声就感到一种生理上的不舒服,抑制不住逃避它的欲望,一扔下菜叶子就逃之夭夭。可是几天后,我的畏惧减少了很多,我屈服于它的疾病,开始伺候它了。我打扫房间,清除鸡粪,让它干净些,体面些。它也渐渐不害怕我了,知道我是服务员,给它吃的。它当然不知道我的目的的。见到我时,它不再躲避,歪着头,眼睛不瞬地看着我,它那紫色的鸡冠仿佛也在等待着我的来临。我打量那只母鸡,看到它的精神渐渐好了起来,病态的低沉的含糊不清的咕咕声,也变得清亮起来。后来,每天喂它的时候,我还跟它简单交谈几句,大意是叫它不要随地大小便。但它是听不明白的,依然我行我素。大概几个星期之后,它的毛色漂亮了起来,泛着光泽,鸡冠也鲜红了,并且叫声也是健康的,咯咯咯,还带着长长的尾音,有些抒情意味。但我还不知道它已恢复了健康,直到有一天我去喂食的时候,发现地板砖上卧着一只粉红色的鸡蛋。我高兴地把鸡蛋拿回家,让妻子欣赏。果然妻子很高兴,把鸡蛋摸了很多遍。我的儿子也要欣赏,妻子小心翼翼地给他看,并且告诉它这是鸡蛋,儿子低头摸着鸡蛋,用儿音一遍又一遍地说:鸡蛋,鸡蛋。可是好景不长,当我们从纯粹欣赏的阶段掉下来时,我和妻子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:该杀鸡了。这是一个阴暗的答案,但这就是答案。
    我请人杀了那只母鸡。当妻子端上鸡肉时,我竟不敢动一下筷子。我没有吃那只鸡。这只鸡触及到我的心灵,虽然我没有认真地想,但我发现了以前没有发现的问题。当然,后来我还吃鸡,因为我的心智不能给我提供一个答案。可是,偶尔地,只要我是醒着的时候,那个老问题又浮现出来。我甚至会有一个不太坚定的想象,我将来要到森林中,或者水里,把我献出来。大概是两年前吧,我看了《入殓师》,听到主人公一番议论,似乎得了答案。自然万物,都是相食,方能生存。譬如鸭子,如果你是鲜活的虫儿,它是不会顾及伦理,毫不犹豫把你吞进肚子里,并且还会嘎嘎嘎地快乐地唱。也是的,假如我们不吃动物,那么像食素者那样吃植物,对植物来讲不也是残忍的么?生命相食,这也许就是大自然的伦理,只是我们人太霸道,不给它们吃罢了。这样说来,我们有没有勇气在生命最后的时候,做一个决断,让它们也吃我们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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